第180章 羡鱼:略感疲惫 (第2/2页)
而不是借着令使的身份,让他改变主意。
腾骁相信,对方始终会是一名出色的云骑,就算是出了什么变故,也会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,朝着孽物挥剑,不会因情爱而停下脚步。
他摇头失笑:“你真是关心则乱,不是派……”
腾骁不好直呼那人的名字,停顿一瞬,接着道:“我选定的卧底,不是那位卜者。”
卧底的人选便是前任元帅策反的那两个人。
腾骁离开前,对镜流说:“安心,过不了几日,就没人再说难听的话了。”
镜流点头,沉默着目送上司离开。
她转身返回云骑营地,等到了时间,准时离开营地。
最初,镜流收到羡鱼消息的那一瞬间,心中生出几分踌躇。
很快,那点情绪瞬间消散。
自从两人相识,镜流就没听过对方提起除景元以外的朋友。
细细回想,羡鱼不知不觉间,融入了她的交际圈。
反观镜流,却没有见过对方的朋友。
因此,在羡鱼发出邀请时,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两人相遇太晚,她无从得知对方的过往,但想必能从朋友的话中,拼凑出她未曾见过的爱人吧。
镜流来到与羡鱼约定的火锅店,一眼就看到了对方。
等她走近,这才注意到羡鱼身边的两人。
出乎意料的是,羡鱼的两个朋友都是女孩子。
仔细一看,她们的容貌格外出挑,一人个高腿长,另一人身形娇小。
两人上前几步,与镜流保持着一定距离,向她做起了自我介绍。
个高腿长的姑娘名为岱阳,身形娇小的姑娘名为禅真。
两人言语间表现得格外热情,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。
镜流能感觉到,她们二人似乎很喜欢她,在得知二人是羡鱼的管家时,怔愣一瞬。
二人……算是羡鱼的长辈?
镜流破天荒地主动找起了话题。
双方都有意与对方交好,就这样,三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,聊了起来。
等四人落座,三个姑娘的话题,已经从先前的自我介绍,跳转到了各自在云骑发生的趣事。
羡鱼:“……”
岱阳和禅真担任过仙舟将军,两人见过太多风风雨雨,情商极高,能和镜流聊得来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他不理解的是,为什么镜流也会和她们聊得如此投入?
这或许就是女孩子的友谊吧。
羡鱼不理解,他没有打扰正聊得火热的三人,找来工作人员点餐。
羡鱼点完餐,再抬头,就见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岱阳最先露出微笑,语气促狭:“我和禅真算是一直看着他成为卜者,镜流,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——”
话本子嘛,她也是看过的。
岱阳向来紧跟潮流,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趣的梗。
她感觉这句话很贴合元帅!没毛病啊!
元帅确实是五千年来头一回对一个人动心啊!
五千年啊!有生之年啊!她和禅真居然活着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皇后!对比起没等到这一刻的同僚们,她们真是没白活!真是死也瞑目了!
禅真疯狂点头附和:“是啊是啊,你可是第一个!”
羡鱼:“……”
真就是话本子照进现实啊!
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把手里的菜单朝对面两个作妖的下属推过去。
羡鱼微笑,指尖轻点桌面,催促道:“你们看看吃什么。”
两人一看他的表情,下意识闭了嘴。
她们反应迅速,在镜流察觉到端倪之前,岱阳低头看菜单,禅真面色如常继续与镜流谈笑:“我来跟你说说他之前的事吧。”
镜流表情认真,作倾听状。
禅真偷偷抬眼看了羡鱼一眼,开始明目张胆地夹带私货:“他之前都不好好吃饭的。”
之前他们这群下属拦不住,现在有了皇后,总能拦住元帅了吧?
羡鱼:“……”
岱阳一听,跟着补充道:“对,他不光不吃饭,还天天不睡觉。”
元帅先前不吃不喝,谁劝都不管用!
以防万一,得跟皇后说一声。
羡鱼:“…………”
他根本不用转头,就知道镜流在盯着他。
羡鱼瞅着对面两个理直气壮的下属,深深叹了口气。
禅真猛地站起身,邀请镜流:“走吧,一起去调蘸料——”
镜流收回视线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羡鱼目送两人离开,正打算对岱阳说些什么,对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,递了过来。
“这是已经转移好的资产,请您过目。”
羡鱼只好咽下到了嘴边的话,摇头道:“不必看,我信你。”
无论是岱阳,还是禅真,他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们。
羡鱼叹气:“你和禅真……不要再提之前的事了。”
岱阳顾左右而言他:“要不,您再准备点别的?例如鲜花?小卡片?光送赠予协议有什么意思啊?”
羡鱼想了想,选择性听取了岱阳的提议。
再给镜流写一句话吧。
“那就写点什么吧。”
岱阳一听,再次掏出一支笔和一个信封。
羡鱼接过纸笔,垂下眼,斟酌着措辞。
分手之后……该给镜流留下什么话呢?
很快,他有了头绪,执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。
岱阳盯着羡鱼落笔、书写,直至对方写完那句话,她突然轻笑一声。
她想起了,自己先前忽略掉的细节。
元帅总是这样,思虑周全。
对方会为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,提前做好准备。
在活着时,元帅会考虑身后事。
在与爱人相恋时,元帅会提前为对方考虑。
元帅真是……思虑周全。
岱阳喃喃道:“您真是文采斐然……”
她紧盯着元帅的双眼,语气莫名:
“您为她写下的这句话,让我想起了您为我们最后留下的那句话,和很久之前的事。”
“是在邮轮上?是在那时?您为我们写下了……”
岱阳不忍将遗嘱二字说出口,她顿住了,艰难开口:“那封信?”